“学生不才,曾于夜阑人静时捧读《乐经》,得知周代所存六代之乐,即云门大卷、大咸、大韶、大夏、大濩、大武,后人亦将其释为君子六艺中乐之正统。”顾清澄微微垂首,恭敬作答。
“这六套歌舞,如今大多已失传,仅余《大韶》《大武》两部留存于世。学生斗胆,对武王之丰功伟略心驰神往。”她稍作停顿,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,“因而,遍阅群书,竭力拼凑这《大武·酌》的零星记载,试图重现当年武王征战之赫赫威名,聊表心中敬意。”
骆闻仰头轻叹,眉宇间愁容尽散,感慨道:“古乐正统式微,今仍有学子坚守,幸甚至哉!”
林艳书的眼里闪耀着崇拜的光芒,她没想到,茶棚里那把架在她脖子上的普通短剑,能在眼前这少女手中迸发出如此夺目的光彩。
鼓声剑影之间,魁首已不言而喻。
“学生不服!”
台下却有学子突然挑明:“明明是蔡昭的《琵琶行》更符合考院规矩。这舒羽的表演,既称《大武》,何来止戈之意?”
顾清澄却不看是台下哪个人,只道:“武王伐纣时重杀伐,故曾有人评《武》尽美未尽善。“
她抱剑向骆闻再度施礼:“学生斗胆只取《酌》篇,论的是王承天命,故而执剑问天,将上天仁德化入武舞,取征伐时亦怀悲悯之意。”
“好一个以仁德化干戈之谬论!”那学子不依不饶,向骆闻长揖,言辞激烈,“请骆教习三思,书科考试刚问遍我等何为止戈,这舒羽便在乐科大兴征伐,如此行径,实乃与我等所尊崇的昊天传承背道而驰,断不可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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