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生养她的女人,把最柔软、最刚直,也是最贪婪的那一部分,永永远远地留在了周玉臣的骨血中。
周玉臣却笑道:“母亲给我取[明权]二字,与[玉臣]其实并不冲突。臣子失权,即是失格。如果今日我有权柄在手,谁敢视我如脚底泥?谁又能把我轻易撇了去?”
见周炳捏紧扶手,抿紧嘴角不言。周玉臣又道:
“我入京师的那年,母亲被朝廷斩首,这在女子中是第一人。他们都说,朝廷待母亲过于苛刻。可我却觉得这是母亲的荣耀。”
“临刑前,母亲留下了一句话,干爹您还记得吗?——[君子当正冠而死]!这狠心女人半个字也没留给我,就丢下这么句话。”
她眼眶微红,脸上的笑意却不减:“今日我才明白,我的衣冠不在禽兽袍服、不在金玉高冠,而是在这天地之间。所以……请干爹原谅我,成全我。”
周炳良久不言,最终默然点头。
与此同时。
潘家的宅院前,为首的锦衣卫先一箭射灭了灯笼,几个缇骑鱼贯而入。不多时,几声呜咽呼救声响起,很快又安静了下去。
孟宪大大咧咧地坐在厅堂上首,用筷子拨弄着饭食,嗤道:
“你背后的人也忒小气了,一家四口人,就紧着两个素菜下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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